池不渝抹来抹去满手泡泡,不知为何忽然在水声里咯咯地笑。莫名其妙的,崔栖烬满头泡泡,也跟着笑,嘴角弧度很不明显。只有余忱星一个人气急败坏,拿起花洒想把她们两个中间的泡泡全部冲掉。
洗完头,余忱星就拎起包回了学校,她好像就只是来帮崔栖烬洗了一个头就离开,没有任何一点可以姐妹寒暄或表达亲密的可能,当然也没有可能真的给她洗澡。就像上次余忱星在学校犯哮喘,崔栖烬也只是匆匆前去处理,确定余忱星好转之后就离开。
第三个人离开,池不渝坚持帮崔栖烬吹头。紧接着,崔栖烬眼睁睁看她从自己的浴室里,拿着一个绑着冰粉色丝带蝴蝶结的吹风机出来,甚至在扯开丝带的时候表情还很严肃,就像给某位公主拆头纱。
“这是什么?”崔栖烬觉得好诡异。
“吹风机啊。”池不渝抓错重点。
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崔栖烬抚住自己跳动的眼梢,很难理解眼下的状况,“我家的吹风机,为什么会是……会是……”
一时之间她难以找到准确的形容词,来形容这台大变样的吹风机。
“上次不是给你说咯!”风声呼呼,池不渝理直气壮,
“要给你家孤单单的吹风机找条绑带的吗?”
她给没有生命的吹风机加了个定语,孤单单,也许人家根本不觉得孤单。但池不渝甚至毫不心虚,“而且你还同意了的嘛!”
崔栖烬怀疑自己失忆,“你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?”
池不渝讲,“刚刚。”
?
所以她是带着丝带去了浴室,绑好了之后带出来,又很有仪式感地在她面前拆开?
尽管池不渝很严肃。
但崔栖烬盯那条被绑下来的丝带,还是无论怎样都看不太顺眼,“那我也没有同意让你用粉色的。”
“粉色最好看。”池不渝语重心长,“你不懂。只有小娃儿才讨厌粉色,长大了我们都喜欢。”
她又找到理由来说她小娃儿了。
崔栖烬懒得跟她讲逻辑,心累地扶着轮椅,没有再讲话。但池不渝显然没有发现她的心累,还在给她吹完头发之后,又拿起冰粉色丝带,十分满意地给吹风机系上了新的蝴蝶结。
放了回去,又问她,“你今天给小蜗喂了饭饭不?”
崔栖烬掀了掀睫毛,“小蜗不是在比奇堡?我为什么要去喂?”
池不渝说“哦哦”,诡异地停顿一会,又讲,“我忘了和你说咯,我给你家的小乌龟取了个名字。”
说到这里,她像是特意留了个白,让人来填空。